山茶色的魅影 发表于:一千零一夜十三夜·山茶色的魅影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作者:前园遥处理:抱残 人物介绍 西园寺显嗣全御集团总裁西园寺弓三郎的独生子。弓三郎死后,为了处理 财团的继承问题而从美国回到日本。 莲见茜显嗣的表妹,同时也是他的青梅竹马。双亲因意外而去世后, 就在西园寺家担任帮佣的工作。 速水小夜虽然目前在馆中担任帮佣的工作,但过去曾是全御集团旗下分 公司的董事长千金。 梁濑鞠具备充满朝气的开朗个性,却另有冷酷的一面,是一位让人感 到难以捉摸的少女。 野际琴美心中相当憧憬着弓三郎,在弓三郎去世后总是愁眉不展。 三宫玲显嗣在日本工作期间所僱用的临时秘书,具备超常的才干。 佐伯升弓三郎仍健在时,就已在西园寺家中工作的管家。 序曲第1天 车子缓缓减速,从容不迫的停住。 打住手煞车后,司机拿起放在座位旁的雨伞,尽速从司机座下车。他绕到后车门前,毕恭毕敬的将车门打开,同时橕起手上的伞。 「抱歉,让您久等。」 「辛苦你了。」 显嗣微微点头,缓缓的步下车。为了不让主人被雪水打湿,细心的司机便事先在旁备妥雨伞。 透过雨伞缝隙,显嗣视线扫过眼前的建筑物。 雪花将大地染成了一片银白,就连建筑物也都笼罩在这淡淡的薄幕中。 一股难以形容的感慨,令显嗣不禁微蹙俊秀的眉。 时间,已过了整整5年。 从来没想过,有一天自己会再度回到这楝房子——。 建筑物本身并不会大到令人感到惊讶的程度。 但也并非意味这只是楝充斥着寒酸气的破屋。 连细节都力求完美的精密设计,可感觉出这是楝所费不赀的建筑物。房子本身就像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。 但它也有不为人知的过去——这里曾是座监狱。 视线尽头是空旷雪景中混杂着零星的红。那是倚绕着房子所种植——无数的山茶花树丛漾出了红色。现在正是山茶花开得最茂盛的时节。 盛开的……山茶花。 显嗣轻轻地摇摇头,试图挥开这令人不快的思绪。 感伤——不该有这种想法的。 再度将视线放回眼前。 就在这时候——。 就像早已察觉到显嗣的来临般,眼前一扇厚重高耸的门扉,随着一阵古老的轧叽声缓缓打开。 当然,门是不可能自动打开的。从门的内侧,开门的人现身。 「……显嗣少爷。」 从门内侧出现的,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子。 斑白的银发整整齐齐梳得一丝不苟,身上穿着三件式的西装,男人叫出显嗣的名后,规矩的朝他鞠躬。 「欢巡您回来,少爷。」 「——……。」 显嗣不答腔,只是以冷峻的眼神看着跟前这名男子。 「我并非真的想回来。不过——是好久不见了,佐伯。」 「是的。」 一声适切的回应后,佐伯轻轻的点头致意。 「风尘仆仆真是辛苦您了,请少爷马上进屋休息吧。」 「嗯。」 颌首致意之后,显嗣便跨出步伐。随后的司机连忙带着伞跟上。 虽只是短短几分锺,就在显嗣观望这楝房子的光景,司机身上那套深蓝色制服及帽子上已积了一层薄薄雪花。 佐伯退到一旁,将大门完全敞开以便显嗣进入。 原本以为这辈子应该不会再走回这个大门前的——显嗣刻意忽视隐约起伏的感慨,走进了大门。 整楝屋子,跟显嗣当初离去时完全一样,丝亳感受不到岁月的痕迹。 无论是家俱摆设,或悬在玄关的匾额装饰等,都完全没变。到处充斥着熟悉的感觉。 「这个家仍旧没变。」 「这全是依老爷的指示做的——所有物品都按显嗣少爷当初离去时的样子,原原本本的保留了下来。」 接过司机送来的西装套,佐伯阖上大门后,以一种拘谨却宏亮饱满的声音回答。 显嗣嘴角稍稍歪斜了一下。 「这种东西,并没有特别保留的必要。」 「显嗣少爷的房间,也都原封不动维持当时的样子。如果少爷有什么特别需要的物品,可以随时开口。小的会以最快速度为您准备。」 显嗣保持沈默,以点头代替回答。 在显嗣才刚懂事时,佐伯就已经是西园寺家的管家了。这里的一切,可说都是这个人亲手打点出来的。 「不过——真的是太好了。」 「嗯?」 佐伯言语中那种安心的感觉,让显嗣不禁皱眉。 「你这话什么意思?」 「显嗣少爷终于还是回到了这个家。总算——这间屋子真正的主人,还是回来了。」 「我希望你不要会错意。」 显嗣以不耐的口吻阻止佐伯的话。 「我并不是为了继承这个家才回来的。」 「关于这件事——希望少爷不要有这种想法。」 即使面对显嗣的冷眼注视,佐伯脸上依旧不显露任何惧色。虽然佐伯已有五年没和显嗣见面了——也想必早知道显嗣对这次发生的事情所抱持的态度。 「不论显嗣少爷心中有什么想法,您毕竟是我们西园寺家法定的正式继承人。这一点,是无庸置疑的。」 「这跟我没关系,请你们不要随便就做这种决定。」 「显嗣少爷——。」 佐伯以含着笑意的声音继续说道。 「小的所陈述的不过是事实罢了。」 显嗣眉头深锁,以凶狠的目光瞪着佐伯。但佐伯只是有礼地朝着显嗣看。 「——……算了,随你高兴。」 显嗣无奈的点头。 「你们要怎么想我不管。不过既然我是西园寺家的主人,同时也是全御集团的负责人,不管是这个家或是整个财团,都是属于我的,对吧?」 「没错。」 「既然这样,我要把这一切全部处理掉。」 「……请问少爷这话的意思是?」 「很简单,既然这些都是属于我的东西,我要怎么处理就是我的自由。首先我要解散财团。接着就是把父亲的遗产一并处理掉,包括这间屋子。」 这件事——正是显嗣这次回国的目的之一。 显嗣对自己才刚过世不久的父亲——日本代表性大财阀全御集团的总裁西园寺弓三郎,心中丝毫不存任何亲情了。而且,他对亲生父亲甚至可说是抱持着一种憎恶感的。 西园寺弓三郎——是杀死了显嗣母亲的男人。 被禁足在这楝屋子里,并以忙碌作籍口,一个月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。在丈夫长期的冷酷对待下,显嗣的母亲就这样死了。她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,而且就在当时正就读高中的显嗣面前。 母亲逝世后那段期间发生的事情,显嗣心中只有模糊的记忆。亲眼目睹生母惨死的事实,冲击性是难以言喻的。在等同于和母亲一并被舍弃的环境下成长,对显嗣而言,自己的母亲是他唯一景仰的人物。 精神上的打击使他几乎成了废人。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后,显嗣才慢慢恢复,不过也因此造成记忆障碍。他不仅是丧失那段期间的记忆而已,就连幼年回忆也只剩微弱印象。 填满他残缺记忆中空白的,是对害死自己母亲的父亲——西园寺弓三郎的满腔恨意。 显嗣在恢复后所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离开这个家。 他到美国留学,在那里获得学位,同时从求学时代起经营的事业也一步步蒸蒸日上。 不论全御集团也好,西园寺也好,对显嗣来说毫无它恋,不过是一段他想早日舍弃的陈旧包袱罢了。 依照弓三郎的遗言,显嗣成了他亲嘱的法定继承者。但显嗣打从心里根本不想接受弓三郎的这份『遗物』。他不仅没参加父亲的葬礼,当初甚至连回国的打算都没有。 不过,显嗣毕竟是法律上的正式继承人,讯息联系一件件的接踵而来。原本显嗣并没有对这些文件做出任何回应,直到一份报告引起了他的注意。 在所有相关资讯中,这也许可说是最不起眼的一项了。 但是——。 用于打开以西园寺弓三郎名义租借的保险柜钥匙失踪了。 看着这简短的报告,显嗣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幕光景。 那是母亲仍在世时,一面微笑,一面谨慎地握着一把钥匙的光景。 虽然显嗣的母亲从未亲口提起,但不知为什么,他相当肯定母亲当时手中握的锁匙,正是那把失踪的保险柜钥匙。 在显嗣记忆中,母亲从来没有踏出那屋子半步。当时会偶尔外出的显嗣,也都不曾在外头遇到母亲。 所以,这段记忆——可以肯定是发生在那楝屋子里的景象。 还有另外一项证据能够证实这个推测。就是在弓三郎的遗言中,特别吩咐除了显嗣之外,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触碰屋中的任何物品。即使财产管理人必须用到那把钥匙,如果东西藏在屋子里,也是没办法进去找的。若缺少显嗣的帮助,光想进去那楝屋子都不可能。 假使钥匙还在的话,一定是藏在屋中的某个地方。 在显嗣记忆中,母亲总是以一种很不自然的表情对自己微笑。那是一种感觉很勉强,并非发自心中的笑容。 只有一次,显嗣看到母亲露出充满幸福的笑靥。能让母亲有这种笑容的,正是那把钥匙。看来可以为母亲带来笑容的物品,应该就藏在必须用那把钥匙才能开启的保险柜之中。 显嗣很想知道,那项物品到底是什么? 能发掘出这个秘密的,唯有显嗣本人。因此显嗣决定不假他人之手,亲身回日本一趟。同时,他打算趁客居日本期间,顺便把西园寺家的资产总额进行处置。 显嗣丝毫没有继承西园寺家的想法。如果有其他亲兄弟想继承这笔遗产的话,显嗣很乐意无条件把全部财产拱手让给他,但偏偏显嗣却是家中的唯一独子。 既然是没有人愿意继承的资产,那就没有任何遗留的价值。 「你们应该不会有意见吧。」 显嗣仍用凶狠的目光盯着佐伯看。 短暂的沈默后,佐伯谦恭有礼的回道:「如果这是显嗣少爷所希望的——。」 「这正是我希望的。」 「小的瞭解了——」 面对显嗣快速又尖锐的回答,佐伯以鞠躬回礼。此时,他看着显嗣的双眼中突然绽放出深邃的光芒。 「既然这样,从今天起显嗣少爷便是整个西园寺家的主人,同时也是这楝屋子的新主人。希望少爷能够认清自己的身份,以做出适当的决断。」 「——……啐。」 面对老谋深算的管家意外的回答,显嗣一瞬间显得有点无力招架。 佐伯的话不无道理,现在显嗣的身份已经是「主子」,的确不适合在这个节骨眼上轻举妄动。 「好吧,随便你。」 「谢谢少爷。」 看到显嗣颌首,佐伯马上恭敬的低头回礼。 「请少爷随我朝这边走。屋中的仆佣们等着向自己的新主人打招呼,早已恭候多时了。」 随着佐伯的引导,显嗣来到屋中的大厅。当他踏进大厅的同时,整个人当场怔住,一脸愕然。 「欢迎您回家——显嗣少爷。」 在他眼前,是四位年轻的女仆。 虽然她们穿着同款制服,却明显看出她们是风韵各具的美少女。 「佐伯——。」 由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,显嗣只好低声问向佐伯。 「这—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」 「很抱歉现在才让您知道,这些人是负责在这屋子里帮佣的。除了照顾屋子之外,还负责亡故前的老爷所有的生活起居。」 面对显嗣的质问,佐伯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。 「请容我为少爷介绍。从左边开始这四位分别是野际琴美……梁濑鞠……速水小夜……以及莲见茜。」 配合着佐伯的介绍,这些少女们依序行礼,她们之中有的刻意躲避显嗣的目光鞠躬;有的则是先向着显嗣微笑再鞠躬。 而显嗣,仍尚未从刚刚的惊愕中平复过来。 有四位——而且还是这么年轻的少女——。 在这栋父亲亲手结束母亲生命的屋子中——。 「——……等等。」 迟钝了数秒后,一种不自然的感觉开始涌上。 「嗯?」 「速水?莲见……还有茜?」 「是的,少爷。」 显嗣瞪大眼眸,盯着其中两位少女。 其中莲见茜只是不断回避显嗣的目光,一个劲儿的低着头。 而速水小夜则——。「好久不见了,显嗣……少爷。」 一面撩拨着她秀逸的长发,一面朝显嗣微笑。 第一章第2天 一阵嘈杂的声响,令显嗣缓缓转醒。 已有整整5年的时间没睡过这张床了。宽广的房间中,弥漫着沈静的气氛。 声响……。显嗣怀疑,刚刚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。 才刚有怀疑的念头,奇妙的声音又再度响起。似乎是某种东西落下的声音。 为了探究声音来源,显嗣起身下了床。套上睡袍后,他蹑着脚步走到窗前,拉开窗帘。 白色——。 皑皑的雪景,在窗外无垠的延伸……扩展。 不仅如此。 皎洁的雪白中,缀饰着点点绯红。庭院中无数山茶花海波动,凭添几分诗情画意。 原本浓密的绿叶在此时都不复见,只剩下娇艳的花瓣在凛冽风雪中不断飞舞。 啪沙——。……又是那种声音——。 那是积雪从树枝落下时,所造成的声音。 雪似乎从昨夜就开始下了。在阴霾满布的天空中,就像一种无言的威胁似的,大片雪花在无声无息中徐徐降下,慢慢纍积成厚重的雪堆。 显嗣叹了口气,拉上窗帘。 雪景——,令人不悦的回忆。 还有山茶花。 离开窗户后,显嗣穿越整个房间。他走到壁炉前,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埋进躺椅中。虽然暖炉并没有点火,但暖气设施已确保屋内环境能维持最适当的温度。丝毫不让人感到寒意。 将整个背靠在躺椅上,显嗣仰望着天花板。 昨天——相隔5年,回到这楝不愿再见的老家以后,在显嗣面前伫立了四位少女。 记得当年母亲健在时,也就是显嗣和母亲仍以接近半软禁状态住在这楝屋子时,除了管家佐伯外,另外也僱请几位年龄和佐伯相仿的厨师及佣人负责处理家务。这些人和显嗣母子间,隔着一道称为『敬意』的厚墙,因此,只有佐伯一人能够成为他们母子聊天或游戏的对象。 情况和当时相比,整个变化实在太大了。 不仅是表面的变化——就连看不到的地方也似乎起了某种变化。 ——就在这间有四位少女负责照顾的屋中。 母亲在世时,一个月才回来寥寥数次的西园寺弓三郎,在妻子死后却几乎没踏出过这间屋子。显嗣是到了后来才辗转得知这项传闻的。 显嗣曾想过——原来,那男的心中还存有一丝丝对妻子死亡的愧疚感。同时,心中对父亲的后知后觉产生一股轻蔑,认为他很可能是故意散布这种情报的。 但事情似乎不是这么回事。 在母亲死后,父亲僱用这几位年轻的女子,让她们住在这楝屋子里,当成自己的情妇对待,同时还要她们负起照顾他的责任。 正因为如此——所以他才从不踏出家门半步。 事实就是这样而已——。 这几位穿着专用制服,迎接显嗣成为她们新主人的少女中,其中有两位是显嗣以前就认识的。 其中速水小夜,是全御集团旗下企业的一位董事长千金。 她的外表看来一点都没变——不……应该是经过了少女阶段的蜕变后,她那如花般的娇靥更胜以往。冰雪无瑕的肌肤……光泽柔亮的秀发,衬托出清灵脱俗的气质。显嗣过去曾在几次受命出席的会议中和她见过面,当时她那种高雅的微笑,如今仍依旧。 原本该是高高在上,一出生就具备了上流阶层高贵气质的少女——现在却以下人身份对显嗣低头。 这实在是一种令人感到矛盾又不协调的光景。 除了她,还有一个人也是显嗣认识的……——莲见茜。 茜的年纪比显嗣略小,是和显嗣从小像兄妹般的青梅竹马。 这段期间,这两人的境遇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,显嗣一概不知。不过这一点只要直接问过佐伯之后,应该就可以真相大白了。 总之,其中必有什么特殊缘故。 小夜会沦为西园寺家的仆人,这一点——倒也不是那样的让人难以接受。 但茜的情形就不同了。 如果她原本就是西园寺家中佣人的女儿,而且又是从小和显嗣一同长大的,那长大后的茜会在这里帮佣就一点都不令人意外。 问题是,茜的母亲就是显嗣母亲的妹妹。因此,她算是显嗣的表妹……父亲小姨子的女儿……也就是父亲的亲侄女。 就算茜家中真发生了什么变故,把自己的侄女当成下人对待——。 再怎么样都太超乎常轨了。他大可以收养茜,一直照顾到她出社会,或者是将她交给比较有能力的亲戚抚养。就算茜和自己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,但也不是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远亲。她毕竟是同宗的亲侄女。 可是——。 一抹冷笑从显嗣嘴角溢了出来。 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,倒是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。 践踏妻子的自尊,活活幽禁她一辈子,最后还逼死了对方,而且还在妻子去世的这楝星子里,找了许多年龄足以当自己女儿的少女,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。 对那个男的而言,就算对方是自己小姨子的女儿,想必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把她当成下人使唤的吧。 西园寺弓三郎,就是那样的一个男人。 让毫无人道的衣冠禽兽主事,事情就会发展成这种状况。 在一阵阴沈苦涩的笑声中,显嗣肩膀不断抽颤。 这时,从门外传来一道清喉的嗓音,同时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。 「显嗣少爷,小的是佐伯。」 「嗯,请进。」 佐伯的声音令显嗣抬头,并止住笑声。获得许可后,门慢慢被开启,已着装完毕的佐伯恭敬的朝显嗣行礼。 「早安。显嗣少爷。」 「嗯。」 「请问少爷是否已经完全醒了?」 「差不多吧。——你有什么事吗?」 「没有。小的只是向少主人请安而已。——……再过不久就是早餐的时间了。少爷如果已经准备好的话,请您到餐厅用餐。」 「我知道了。你退下吧。」 「需要小的帮您更衣吗?」 「不需要。这点小事我可以自己来。」 「那么小的先失礼了——。」 深深鞠躬后,佐伯便退出房间。显嗣从躺椅上起身,脱下睡袍,就在这时,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。 帮忙换穿衣服——的确,在他还小的时候,佐伯曾经帮他穿衣服。 但现在的显嗣已经是个成人了,不是那种连扣个钮扣都还要麻烦别人的小孩。 可是……。 佐伯应该早就瞭解这一点才对。当初最先认定显嗣是现今西园寺家少主的,也是佐伯。 这意思就是说——显嗣父亲很可能一直到去世前,都还不断麻烦佐伯或是那些女仆们帮他更衣。 虽然显嗣原本就没有去父亲坟前参拜的想法,但是,要是现在父亲的坟墓就在眼前的话,他倒还真想在上面狠狠的吐一滩口水。 这男人——实在无可救药。 显嗣猛力摇头,拚命把这种厌恶的想法赶出脑海。接着,他打开橱柜,取出了替换的西装。 在早餐结束后,显嗣又回到了自己房里。 真是个奇妙的早餐时间。 早餐的餐桌上——并非只有显嗣独自一人。 应该是身为仆役身份的那四位少女,竟然也和显嗣坐在同一张桌前用餐。 (这是老爷生前的习惯。) 察觉到显嗣似乎因为用餐座位的事情而皱眉,佐伯谦恭有礼的向显嗣说明。 显嗣这才瞭解,对于西园寺家的主人而言,这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已。但显嗣的心中仍旧感到无法释怀,只能在佐伯的服侍下,和四位女仆一同默默的吃着餐点。 到底父亲心中在想些什么——显嗣感到完全无法理解。 和下人们在同一张桌子吃饭,这不是身为主子所应有的行为。 最起码在以前——曾经严厉斥责显嗣让佐伯在同一个餐桌吃饭的提议,就是弓三郎本人。 (——……算了。) 显嗣再度拚命摇头。 不管那男人心中在想什么,那都和现在的显嗣没有任何关系。 大声叹了口气后,显嗣就离开了房间。 我是为了找那把钥匙,才会来到这里的。 至于父亲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。 出了走廊后,显嗣的脚步突然停顿下来。 虽然这楝屋子并非大型豪宅,但面积也不算小。不仅是各居间以及餐厅,另外还有按照弓三郎生前的摆饰保留的主人屋,以及女仆们和佐伯各自的房间。除了这些以外,这楝屋子里还有地下室以及屋顶间空隙搭成的阁楼。 就算要一间间的搜,光是从哪个地方下手都是个大问题。 当年拥有钥匙的人是母亲。但母亲早就去世了.她生前所使用的房间及家俱已经被重新整理过。 这样一来——钥匙在弓三郎那里的可能性就变得很大。当然他也有可能早已把钥匙交给了其中一位女仆。 照这样看的话,第一个最该搜索的地方就是弓三郎的房间。想妥善保管重要的物品,那里应该是最适合的地方了。 打开弓三郎生前的房间后,显嗣诧异的看着眼前出现的景象。在感觉上是父亲生前使用的书桌前,琴美一个人低头站在那里。 她的表情看起来相当沮丧,愁容满面。 为什么——为什么她要显得如此懮伤呢? 「……啊!」 琴美察觉到显嗣的出现,发出一声惊呼。 「你在这里做什么?」 「我……我在打扫,还有……。」 语气中充满了胆怯,琴美以一种几乎快听不见的声音回答着。 「换花。」 「花?」 显嗣蹙眉,观望着房间四周。 这整楝房子到处布满了大大小小不同造型的花瓶。而所有的花瓶中全都以最合适的姿态装饰着花朵,有的是连花带枝,有的则是单独一朵花。这间房间当然也不例外。 ——……装在瓶中的花朵,是山茶花。 事实上,整楝屋子里里外外装饰的,也全是山茶花。 「是你负责照顾这些山茶花的吗?」 「是的……。」 琴美怯弱的点头,用小得像蚊子叫的细声回答。琴美低下头去以后,就再也没有抬起来。 显嗣不禁紧皱双眉。 「丢掉。」 「咦——……!」 琴美原本低垂的头由于惊讶而抬起。 「丢掉,是指——。」 「把这些花全丢了。我看了就觉得碍眼。」 显嗣以下巴朝插着山茶花的花瓶,示意琴美。 山茶花——让自己产生反感的花朵,这楝屋子随时随地可见的花朵。 屋子本身已被山茶树团团围住。显嗣不愿连在屋中时都得面对这些山茶花。 「我讨厌山茶花。」 「可……可是……。」 琴美再度低头,语气中有明显的哭音。 「山茶花是……是老爷…。」 「父亲?父亲怎么了?」 「山茶花……是老爷……生前最喜爱的花朵……。所以……。」 琴美此时已经泣不成声,她别过脸,手覆在唇边不断的哽咽。 (这怎么回事……——?) 眼前的状况完全超出了他的思考能力。 为什么,琴美她居然会……哭了? 「少……少爷……求求您不要——……不要把山茶花给丢了,毕竟……毕竟这是老爷生前最喜爱的……花朵……。」 琴美抽抽搭搭的啜泣着。 显嗣一时语塞,不知该如何反应眼前的状况。 为什么——她会为了这种事而哭泣? 难道,她对那个男的——她心中爱慕着那个名叫西园寺弓三郎的男人吗? 这——是真的吗? 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情吗? 隐隐克制心中的撼动,显嗣别过脸背对琴美。 「随你高兴。」 「……啊。」 琴美发出细细的回应,但显嗣完全不加理会,他迳自走出房间,随手带上门。 离开父亲的房间,这次他决定前往书斋。 到了那里——。 「……您总算出现了。」 一进入书斋,显嗣就听到一阵温婉的女声。 一瞬间,显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 眼前的是一名年轻女子,穿着剪裁合身的套装,长度适中的秀发自然垂落在肩上。她充满自信的看着显嗣,眼中散发着理性的神采。 「请问你是……哪一位?」 短暂的沈默后,回过神的显嗣马上发问。 在这样的情形下,除了这句话外,显嗣实在想不到该说些什么才好。 「——很抱歉,没有先向您做自我介绍。」 显嗣不禁发出靦腆的笑声。这位女子轻轻的向他低头行礼。她端庄的仪态不仅表现了适当的礼仪,同时又不流于谄媚,展现着新女性的魅力。 「您早,显嗣先生。我的名字叫三宫玲。显嗣先生停留在日本这段期间,我将会以显嗣先生的个人秘书身份协助您处理相关事务。」 「……我的个人秘书?」 「是的。」 抬起头来,这位名叫三宫玲的女性露出爽朗的笑靥。相较之下,显嗣则是轻蹙双眉。 「这件事我怎么都没听说过?」 「嗯——是这样子吗?但我的确接到了关于这项委托的要求。」 玲微倾着头,秀丽的发丝顺着肩膀轻轻摇曳。她就维持这样的姿势,以试探性的眼光打量着显嗣。 「算了,这样也好——。如果显嗣先生不需要个人秘书的话,是不是代表我可以离开了?」 话说完,玲一面微笑一面看着显嗣,在她的笑容中,隐隐蕴含一股挑衅的气息。 这女的看来不简单。显嗣心想。如果不是有充分的自信和抱负,以及能力方面具有相当水准的人物,是无法从容的表现出这种态度的。 显嗣不禁跟着微笑起来。 「我的确是没听说过这项安排,但这并不代表我不需要。」 「既然这样子,那就好说了。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您的个人秘书了——。请问我现在可以开始执行工作了吗?」 「请。」 简洁明快的话语,令显嗣相当满意。 这正是精明人的处世方式,既直接又有效率。 「那么我现在就马上派工作给你。」 「请指教。」 看着满脸微笑的玲,显嗣点点头开始说明。 「我打算在停留日本的这段期间,把西园寺家所有能够处理的财产全都处理掉。原本我打算连财团一并解散,不过要解散整个集团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情,所以这部分可以暂缓。首先,我要你先把我自父亲那里继承的所有财产名目,以及相关处理方式做成一份计划书给我。当然这楝房子也包括在内。」 「是的,我瞭解了。」 显嗣三两句话就说完了他的要求,而玲也视之为轻而易举的欣然接受。事实上,要将显嗣个人继承的资产全部做成一份明细,绝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。显嗣在完全明瞭这项工作难度的情况下,还把这项工作托付给玲,而玲似乎也早就瞭解到这项命令背后的意义。 感觉上,显嗣似乎想籍这件工作来考验玲的能力。 「可否先请问一下显嗣先生的方针为何?您是打算把所有资产都换成现金呢?还是有其他打算?根据方针不同,相对的我采取的处理方式就会不一样。」 「我不打算留下一分一毫的资产。所谓的处理,基本上就是指这个意思。」 「我明白了。」 玲带着她一贯的微笑向显嗣点头。 「美术品之类的物件将会分别寄赠到适当的机关以及场所,其他资产也都会有相对的处置方式。至于股票类的有价证券在处理上可能会比较花时间——不过我会想办法。处理完以后剩下的多余所得将会捐赠给文化机关及慈善团体,请问这样的处理方针显嗣先生觉得合意吗?」 「就交给你了。」 显嗣满意的点头。 这女的果然很精明。看来把事情交给她处理应该就没问题了。 「另外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。」 「请说。」 听到还有其他的附加要求,玲再度颌首聆听。 「请问是什么事?」 「我现在正在找一把钥匙。黄铜材质——专门用来开老式大锁的那种钥匙。如果发现的话,请你尽快取得并向我报告。」 「是的,我瞭解了。」 玲依旧微笑着回答,并朝显嗣轻轻点头。 「那么,我先从整理资料的部分开始下手,同时,顺便找找看您所说的钥匙是否有在这个书斋中。——……基本上工作时间内我都会待在这里,如果您有事的话可以随时吩咐我。哎呀——时间已经到了,我现在必须先告辞了。」 「我知道了。交代的事就拜托你了。」 虽然玲讲得极为轻描淡写,但这间书斋除了有窗户的那一面外,全被书架占满了。而且在这个房间中不仅仅只有书本,另外还有许多文件和单据。想一面整理这些资料并做好分类,同时还要抽空找特定的东西,势必要耗费许多心力。 但玲却只是简单的说她会把事情办好。 虽然是初次见面的女性,但显嗣毕竟出身于精英家族,受过成为领导者的培育。 对方是不是真有真材实料,所说的话究竟只是虚张声势或是出于内心的自信,显嗣可以在转眼间就当场判断出来。这也是为什么显嗣在美国开创的事业能够顺利发展的原因。 书斋的搜索以及资产整理的相关事项,只要全部交给玲就行了。显嗣在如此判断后,便慢慢走出了书斋。 要找出一把小小的钥匙,这楝屋子相形之下显得过于宽敞。显嗣审慎的思考后,开始在他认为可能性最高的屋顶阁楼进行地毯式搜索——午餐后花了将近半天时间,整楝阁楼几乎翻遍了,但显嗣的搜查却毫无斩获。 虽然这里是屋顶的阁楼,但似乎已经过仔细清扫,因此显嗣身上一尘未染,但无谓的劳动仍让他疲惫不堪。此时已是夕阳西沈的时刻,显嗣于是将今天的进度告一段落,离开了屋顶间的阁楼中。 「嗯……唔——……啊……。」 显嗣在楼梯间朝二楼走去的途中,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呻吟声,这意外的发现让他不禁皱了皱眉。 这楝房子的楼梯,位置刚好在女仆们的房间中央处。这意味着现在所听到的声音,是从某一位女仆的房间中传出的。 「啊……嗯……!啊……嗯……嗯啊……。」 又出现了——和刚刚相同的声音。 一种断断续续的……像呜咽似的呢喃。 显嗣双眉紧蹙,安静无声的拖着脚步由阶梯往下缓缓走去。 「啊……啊——……不……不要……不要啊……嗯唔!」 声音的主人似乎正拚命的忍耐。 这声响果然是由其中一位女仆的房间中传出的。位于最内侧房间的门扇,似乎由于粗心的关系,刚好留下了一道细缝。 从房间中流泄的声音很明显的是出自一名女孩,但显嗣对于女仆们的声音还不大有印象,因而无从分辨起。唯一可知的是,那是一种抑止不住高昂情欲时所发出的娇声。 到底是哪个女孩子——是谁在屋子里做出这种行为? 显嗣悄悄靠近门扉,从细缝中朝里面窥探。眼前所看到的光景,令显嗣不自制的睁大双眼,同时呼吸也开始感到急促。 「哈……啊……啊唔……求……求求你……别……这……样……——。」 眉间紧紧的纠结着,感觉就像是在忍耐着某种痛苦,野际琴美的脸部表情充满挣扎。她的双腿张开,属于女性的私密部位完全暴露在外,同时,她的双乳也随着慌乱的呼吸而一阵阵的跳动起伏。 而且不仅如此。 「咦?你不喜欢啊?真的吗?」 充满着笑意的调侃语气——说话的人是梁濑鞠。 「咦——?琴美姐姐,要是你真的不喜欢的话,那为什么琴美姐姐的这里会变得湿湿滑滑的呢?」 鞠讲话的样子就像个不成熟的小女孩,但没想到一开口内容却是如此辛辣。 「咿啊……!」 琴美全身抽搐,身子也弓了起来。从背后抱住琴美的鞠把手伸向她胸前,开始在琴美乳房上到处爱抚。 「为什么要哀嚎呢?为什么?琴美姐姐下面的嘴巴不是已经在流口水了吗?难道这样子姐姐不喜欢吗——?告诉人家嘛——。」 「啊……啊嗯……!啊……啊……不……不要……不可以……。」 鞠仍不断的笑着,琴美则是垂泪着,疯狂的扭动身体。 此时显嗣才察觉,原来鞠的另一只手正在琴美的秘穴一带不断来回四处游移。 鞠的指尖上捏着一样物品。 那是个外形呈粉红……形状像鸡蛋一样的物体。 「啊……啊……咿……咿啊啊——……。」 鞠拿着她手上的东西在琴美秘穴周围像画圆般的来回画着弧,琴美全身发出颤抖,不断流着泪。从她大腿不断抽搐的样子,就可以看出她已经完全无法自己。 「求……求求你……鞠……饶了我……呼啊!」 「怎么可以说谎呢?」 鞠整个脸贴在琴美耳旁,用挑逗性的言语不断刺激琴美。 「应该会觉得很舒服才对啊,琴美姐姐的这里,不是已经高兴的发抖了吗?——啊哈哈,我知道了,姐姐还想要更快乐对吧——?姐姐你看你整个腰都已经抖起来了。」 「呜……嗯……咿嗯——……唔……啊——……。」 的确,正如鞠所述。虽然琴美表情扭曲,一副拚命想逃离的样子,但她的腰已经整个弓起来,而且像是渴望有更多刺激似的不断拚命摇晃着。受到鞠掌握的乳房尖端也已充血红肿,整个坚挺的竖起。 「姐姐应该觉得很想要吧——?是不是嘛,想要就要告诉人家啊——?」 「啊……不……不行……啊——……呜啊啊!」 「哦——哦。琴美姐姐都已经变成这样了,那我要插进去啰。」 「呜嗯……!啊……啊——……不……不行……啊……我……不……不可以……!」 突然间,琴美的身子剧烈的抽动起来。原来鞠把按摩器放进了琴美体内,抽出自己的手指。接着拿起从琴美露出导线的另一端,按下开关。按摩器便发出了剧烈的震动。 「咿啊啊……!啊……啊啊……不……啊啊……。」 此时琴美己顾不得羞耻,发出惊声的尖叫。 「为什么不要呢?明明都已经湿答答的了不是嘛?」 「啊啊……啊呜!我……啊啊……已经……已经不——……。」 琴美的腰部不断疯狂抽动。 她并非出于抗拒才产生这样的反应。很明显的,那是种搀杂着快乐的贪婪欲求。 「唔……啊……啊嗯!嗯咕……哈啊啊……。」 「姐姐,很舒服对不对?如果很舒服的话,就说啊!你再不回答的话我可要拔掉啰!」 「不要……!」 琴美突然瞪大双眼,溢出悲痛的神情。 「不……不要——……求求你别拔出来!求……求你……继……继续——……哈啊……——。」 「觉得舒服吗?」 「啊……啊——舒……舒服……好舒服……我……我忍不住了……这种感觉……好舒服……求求你……求求你继续啊……。」 琴美如同梦呓一般,不停的咕哝着,同时腰部仍继续剧烈的扭颤。 看着琴美的反应,鞠不断发出阵阵咯咯的笑声。 「啊——……。」 骤然看到显嗣跌跌撞撞的出现在眼前,正在厨房工作的茜吓了一大跳,双眸因为这突然的惊吓而眨个不停。 「显嗣、少爷……?请问您有什么事?」 「原来是茜啊——……。」 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让自己这样做,显嗣情不自禁的别开脸。 「请给我一杯水。」 「……您要喝水是吗?好的,我马上为您准备。」 虽然感到莫名其妙,但茜并没有追究原因,只是默默的从橱柜中拿出杯子,然后自冰箱中取出矿泉水,缓缓倒入杯中。 「请用。」 显嗣一语不发的接过杯子,一鼓作气将杯子里的液体全灌进了自己的喉咙。 接等,深吁了一口气。 刚刚目睹到的那幅景象—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 加果是这些女仆私下把自己的男人带进来鬼混,倒还可以理解。 但当时的情况,却是其中一名女仆正玩弄着另一名女仆——而且受到玩弄的那位,竟然还兴奋得不断发出淫声浪语,甚至还主动扭腰摆臀,只为了可以获得更多快感。 到底为什么——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? 「显嗣、少爷……?j 听到茜担心的问候声,显嗣终于重新意识到身旁还有一位少女。 「您还好吧?请问……您要不要再来一杯水,或是让我为您调一杯饮料?」 从少女的清澈眼瞳中,关切之情滥于言表。 不知为何——显嗣升起一种安心的感觉。 「不用,我喝这样就够了。谢谢你。」 显嗣勉强自己挤出一点笑容,顺手把杯子还给茜。茜接过杯子之后,也开始跟着微笑。 「太好了。您刚刚的表情看起来好吓人,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呢。」 「茜——。」 以往曾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少女,此时绽放出温馨洋溢的笑靥。但她的话语间却仍维持着应有的尊敬。茜的这种态度,让显嗣觉得很不舒服。 「你不需要用这么恭敬的态度跟我说话。」 「呃——……。可是……。」 茜游疑不定,眼睛也不断往下望。 「我的身份只是个下人而已。」 「茜,我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。——告诉我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为什么你必须在这楝屋子中被当作下人使唤?」 显嗣眉头紧皱,迳自从桌边拉了把椅子坐下,然后示意茜也一起坐。茜另外拉了张椅子乖乖坐下,但仍不断在回避着显嗣的视线。 「我爸爸和妈妈过世了。」 「……你是就莲见叔叔和阿姨都已经?」 「对,就在三个月前。因为一场交通意外……他们两人几乎是同时走的。我并没有其他的亲戚,所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就在那时候,老爷觉得我可怜,便主动收留我。」 茜说这些话时,唇角绽出轻柔的微笑。但显嗣听到这些话后却铁青着一张脸。 「你应该是父亲的侄女吧。伯父收养失去双亲的侄女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?为什么他要把你当成下人对待!」 「这——。」 茜惊讶的仰起脸看着显嗣,接着马上拚命摇头。 「显嗣少爷,您不该这么想的。不能因为我有亲戚的身份就比其他人特别。老爷肯收留我,我已经觉得十分感激了。请少爷您别再说这种话。」 显嗣依旧愁眉不展,看着眼前这位少女。 经过五年,茜的外表比起记忆中的模样又成长不少,但仍旧看得出过去的身影。一个原本应该很熟悉的人,却突然间令自己感到陌生,这种奇妙的感觉在显嗣心中徘徊不去。 显嗣所认识的茜,是不曾用『老爷』这种称谓来称呼显嗣的父亲,而且也不可能会以如此严谨的态度和显嗣交谈。 「茜——。你难道就不能用以前那种口气与我说话吗?听你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,我会觉得很难过的。」 「嗯……可是。」 「算我拜托你。」 面对显嗣的再三请求,茜感到十分为难。经过短暂的思考后,她终于闭上双眼,微微的点头。 「好吧——……如果哥哥坚持的话……啊。」 突然惊觉到自己失言,茜连忙用手遮住自己的双唇。 「对不起……显嗣少爷。」 「茜……。」 显嗣摇摇头。 对了——就应该是这样才对。茜以前总是称呼显嗣「哥哥」。她常常像这样子叫着显嗣,然后跑到他的身旁,显嗣表面上虽然有点不情愿,但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。 只要听到茜这样叫他,他总是会主动牵住茜的小手。 「这样子就够了。只要像以前一样,叫我哥哥就可以了。」 「不行!……我……我还是做不到。」 「茜。」 「因为——因为显嗣少爷已经是这楝屋子的主人了!」 茜说出这句话时,整个人脸色发白,全身也像化石般僵住。 看来,情况又回到原点了。 「难道你还不憧我的意思吗?这样好了——平常的时候就依你,但是只有我们两人独处时,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用这么恭敬的态度说话?如果你不想叫我哥哥,那我也不勉强你,但至少说话的方式可以普通一点吧……还是,你觉得一定要向主人低头,这样才觉得高兴。」 「不是的——!」 茜惊慌的抬起头,却发觉显嗣正以狡黠的眼睛看着她。发觉自己受到捉弄,让她整张俏脸都气得红鼓鼓的。 「讨厌……这样子太奸诈了。」 「没错,我这个人本来就很奸诈。现在你愿意用普通的语气对我说话了吗?」 「……嗯。」 看着微笑的显嗣,茜的情绪也受到影响,不知不觉笑了出来。 「可是,规矩就是规矩。请问我仍旧可以叫您显嗣少爷吗?」 「……好吧。这一点我让步。」 看到显嗣点头答应,茜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。 「其实我也……觉得这样有点怪怪的。但是,现在显嗣少爷是这间屋子的主人,而我只是个下人,所以还是得谨守应有的本分。」 「何必呢?我根本就没把你当佣人看。」 听到显嗣这样说,茜窝心的笑了。但她仍然摇摇头。 「……不可以,请您千万不要这样想。因为我现在受僱的身份毕竟是事实。」 就完这句话,茜又再次朝着显嗣微笑。 「能够像这样与您说话,我已经感到很满足了。就请您就把我当成普通的佣人看待,好吗?」 茜此时露出的笑容中,带着一种释怀的透彻,这使得显嗣无法拒绝她的要求。 「我懂了。——……不过话说回来,你在这个地方做什么?」 「我正在准备晚餐。屋中的膳食全都是由我负责的。」 「哦?——那今天的早餐也都是你做的啰?」 「嗯……全都是我做的。」 「这样子很辛苦吧?」 「不会,因为我本来就很喜欢做菜。」 这次换成显嗣受到茜的影响而开始微笑。 之前那一幕所带来的冲击,不知何时起已变得无关紧要了……。 晚餐后,回到房间的显嗣大叹了一口气。 如同早餐和午餐的时候,晚餐时间所有女仆们还是和显嗣一同用餐。当然了,琴美和鞠也同桌。 琴美和前一天一样,低头垂眼默默地吃饭;而鞠则仍是露出那一贯天真烂漫的笑靥,实在难以想像就在一两个小时前,她还用着残虐的话语在房中不断折磨琴美。 这两人的关系,是只有她们之间心里有数呢?还是佐伯和其他女仆——包括茜,早已经知道她们有这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呢? 茜亲手调制的料理,尝起来相当美味可口。 白天在父亲房中暗自啜泣的少女,与那位受到鞠的玩弄而将自身情欲裸露出来的那位淫娃,真的是同一人吗? 平时看似贞淑的女性,有时上了床反而会变得极度开放。虽然显嗣自己也很明白这点,但是——。 陷于沈思中的显嗣,被厚重的敲门声拉回现实。他睁开眼,本能的朝门的方向望去。 「哪一位?」 「小的是佐伯。——……请问少爷,我可以进去吗?」 「请进。」 获得许可后,佐伯便进入房间,正式的向显嗣行礼。 「少爷,女仆服侍的时间到了。」 「……你说什么?」 这出奇不意的话语,让显嗣茫然了一阵后才反应过来。 「你刚刚说什么?」 「女仆服侍的时间到了。」 佐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将刚刚的话又重覆一遍。 「请少爷从四人中选择一名最中意的女仆。被选出的这位,将会在今晚尽心的服侍显嗣少爷。」 显嗣盯着佐伯。佐伯说完话后就静静站在原地不动,从他的脸部表情看不出有丝毫变化。 「……这样啊。」 短暂的沈默后,显嗣嘟囔着挤出这唯一的话。 原来,这些年轻女仆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受到僱用的。 简直就像把这些女仆当成自己的妻妾看待般,特地安排她们住在这楝屋子里。原来弓三郎的真正目的,就是为了可以恣意玩弄年轻少女。女仆的身份,不过是种障眼法罢了。 为了随主人每天的心情换口味,所以挑选了四种各异其趣的类型。 「请问少爷,您已经选好中意的对象了吗?」 从显嗣的沈默中,佐伯看不出任何端倪。等待一段时间后,佐伯再度慎重的询问道。 「如果少爷对这些女孩子都不中意的话,小的会找机会为您物色其他对象。」 「……你该不会要说,这也是身为西园寺当家所应尽的『义务』吧?」 「老爷在直到去世前,每晚都是这样度过的。」 听到令人痛心的回答,显嗣感到厌倦的开口。 「去叫琴美来吧。」 选择她作为今晚的对象,或许只是为对早上的事做确认。 为何她会受到鞠的玩弄而显出一副淫荡的样子——显嗣想亲自从她身上得到答案。 「小的瞭解,马上就为您安排。」 佐伯深深的鞠躬,然后自走廊缓缓的推进一台推车。 「如果少爷还有其他需要的用品,请您随时吩咐,小的会马上为您准备——如果有准备不周的地方,还希望少爷今晚能多包涵。」 「……?」 显嗣皱眉表示不解,但佐伯只是朝他低头行礼,并没有多作解释。 「琴美再过不久就到了。请少爷尽情享受——。」 留下这句话,佐伯静静的退出房间。 站起身来,显嗣朝放在门侧的推车走去。 看到放置在推车上的物品,他不禁又再度皱眉。 过了不久,从门口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。 「进来。」 听到显嗣的命令后,门慢慢打开,琴美满脸犹豫的样子走了进来。 「过来这里。」 「……是,少爷……。」 琴美用细如飞蚊的声音回答着,她低着头,慢慢朝显嗣坐的地方走过去。 「啊——……。」 显嗣突然抓住琴美手腕,一口气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身边。琴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,害怕得发出叫声。 「你每晚就像这样受到我父亲的『照顾』的吧?」 「啊……!您要做什么……!」 显嗣把琴美的双手扭到背后,琴美吓得闭住呼吸,一动也不敢动。 「怎么回事,琴美?你该不会不愿意让我碰你吧?」 显嗣的话,令琴美的身体更加僵硬。 将琴美双手架住后,显嗣便开始脱起琴美的上衣。 「是不是我父亲以前给你太多快乐了,所以从此你就再也无法忘怀我父亲的滋味呢?」 「不……不是这样的。」 琴美全身微微发抖,轻轻摇着头辩解。 「老爷他并没有……啊!」 琴美的眼镜被夺走,这令她更加害怕得发抖。 「你是不是还没做好要服侍我的心理准备啊?」 将琴美的眼镜丢在一旁,显嗣露出诡异的笑容。 不知为什么——自己会这样一句接着一句说出残酷的话语,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? 显嗣在不知不觉中,全身上下已经感染了一股嗜虐的气息。 他找了一条长布,一圈圈绕在琴美的眼睛上,遮住她的视线。 此时琴美娇躯微颤的模样,反而更挑起让人施虐的欲望。 「这样子,你就可以幻想现在是和我老爸做了吧?」 双手失去了自由……同时视力也遭受剥夺的琴美,整个人踉跄跌进了显嗣刚刚坐着的那把椅子上。 「……呀啊……!」 显嗣拿起装着润滑液的瓶子,将里面的液体缓缓倾注在琴美裸露的乳房上,这意外的刺激使琴美发出悲鸣,同时,身体开始强烈的颤抖。 润滑液是佐伯事先准备在推车上的。 整台推车上——全都放满了性爱专用的各种润滑剂以及成人玩具。 「……嗯……。」 琴美喉咙不断抽颤,传出阵阵娇喘。她全身紧绷——但下半身却又不停扭动,双脚还不断夹紧,好像在拚命忍耐着什么一样。 「你在干嘛?」 「啊——!」 显嗣扳开琴美死命夹紧的双膝,这举动使得琴美忍不住发出娇呼。 「你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呢?」 「……啊……。不要……。」 琴美的喉咙深处正倾泄出阵阵娇喘。 大腿被迫分开后——从长着稀疏体毛的少女蜜穴中,一股透明的黏液泊泊涌出,逐渐朝外扩散。 「原来你已经有感觉了啊?不过稍微碰了一下而已——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淫乱。」 显嗣充满嘲讽的话语,使得琴美脸上泛出红潮。但此时她纤细的大腿却开始不断痉挛,白嫩的大腿根深处——带着橘红色的肉瓣正一开一合的抽搐,从里面又涌出了更多的透明液体。 「嗯,啊啊——……!」 润滑液沿着已经湿濡的峡谷滴滑流动时,琴美忍不住全身紧绷,整个人头向后仰。 视觉的遮断让她无法得知显嗣下一步究竟会探取什么行动。而这样未知的感觉,反而让琴美全身的神经更加敏锐。即使只是一点微小的刺激,也会为琴美带来绝大的反应。 「原来如此——,你就是喜欢人家这样对你吧?」 显嗣从琴美身上掬起由润滑液和体液混合而成的液体,在她柔软的肢体上到处涂抹。 「呜啊……!」 突如其来的抚触,让琴美失声发出高亢的吟叫。 「啊,不要……不行——。」 「什么东西不行啊?」 一面来回在琴美的蜜穴上揉抚,显嗣又缓缓注入更多润滑液。浑身上下的黏腻触感,湿滑手掌的四处搓揉,敏感肉芽遭受恣意摘取,这数种强烈的刺激加在一起,让琴美的身子不断的疯狂扭动。 「啊!不……不行,那里是——……。」 「这里?这里怎么啦?是不是已经被父亲开发过啦?」 「啊,嗯啊!」 虽然琴美正不停发出性感的淫叫声,但她还是死命的摇头否认。 「没……没有……啊……没有这回……事……啊……啊嗯……。——……老……老爷——……啊……啊啊啊!」 琴美蜜穴上的那股力道突然加重,刺激她再度高声尖叫。 「你快泄了对吧?——我看你就快泄了吧?在父亲面前你也是这样淫荡的摆着腰对吧?就像这样,一面喘息还一面哀求似的拚命扭腰,就只是为了可以获得更多高潮,对不对?」 「不……不是……咿……啊——……我……我不行了……我……我已经……快不行了……啊!啊啊啊啊啊啊啊!」 虽然琴美直到最后一刻还不放弃否认,但她的花瓣与肉芽却控制不住的开始痉挛,伴随悲痛的哀嚎,她全身开始打颤不止。 「……呼……啊——……哈啊……哈啊……。」 「你这样子哪一点看起来像是『没有』啊?你倒是说说看。」 原本用来遮住琴美双眼的眼罩因为不断剧烈晃动而松开来,从眼罩细缝裸露出的瞳眸中,大滴泪水正沿着仍映着红晕的双颊,缓缓落下。 第二章第3天 「……少爷……。……显嗣少爷!」 一阵慌张的猛力敲门声,配合着佐伯逐渐提高的呼声,将显嗣从沈睡中唤醒。 在床上半坐着身子,显嗣微微偏了一下头。 看看时钟,这时间天色应该才刚要转白而已。 「显嗣少爷!」 「到底怎么了?进来吧。」 虽然可能有要事,但佐伯拘谨的个性让他即使在这种状况,也务必先征求主人同意才进门。 听到显嗣准许,佐伯说了声失礼便急忙开门。 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你怎么慌慌张张的?」 「啊——少爷,真对不起!」 正不断道歉的佐伯表情僵硬,同时脸上的神色也相当难看。 能让佐伯的脸色变化这么大,可见事情一定非同小可。 「不用道歉了,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?」 显嗣催促佐伯说出事情原委。 在显嗣的记忆中,佐伯是那种泰山崩于前,仍面不改色的男人。能让一向沈稳的佐伯显得心慌意乱,代表一定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。这种情况不适合追究打扰主人睡眠的责任。 「是。——……屋子里出事了。」 佐伯的语气中还带着抖音,但仍郑重的回答。不过这样的答案却令显嗣更加茫然。 「这样我听不懂。可不可以把事情经过仔细的说明一遍?」 「小的是很想仔细做说明——但小的怕就算说了,少爷也没办法相信。虽然知道这么做很不礼貌,但可不可以麻烦少爷您直接跟我走一趟——。」 「我知道了。」 显嗣点头应允。 显嗣其实是很信任佐伯的。就算刻意忽视佐伯对这个家的忠诚度,能够在管家的工作上胜过他的大概也没有几个人。如果佐伯真的希望自己特地走一趟,那就代表这件事的确有亲自前往一探究竟的价值。 显嗣下床披上睡袍,示意佐伯为他带路。佐伯先鞠了个躬,然后轻声向显嗣说了「请跟我走。」便迈开脚步。 这——……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发生了大事。 佐伯领着显嗣走进其中一位女仆的房间。在房间里,棚架上一罐罐红茶整齐的陈列着,是间充满沈稳气息的清静雅房。 由于女仆们所睡的房间原本就是用客房改成的,所以每间房中都附有完整的卫浴设备。 在浴室——原本该冒着热气的洗澡水,已经完全冷却下来。放满水的浴缸中,一位少女全裸着静静躺在那里,已经断了气。 躺在浴缸里的,正是昨夜在显嗣房里发出淫荡春声,同时还不断媚动着丰满腰肢的那位少女——。 浴缸的水面上,漂浮着许多山茶花瓣,看起来就像是在凭弔已经死去的琴美一般。 (这是老爷……生前最喜爱的花……。) 耳边彷彿再度传出琴美的声音,她那种哀怨的神情在显嗣脑海里复苏,令他感到眉头深锁。 琴美似乎对弓三郎有一种特别的情绪。当显嗣命令她把山茶花丢掉时,凡事逆来顺受的她竟能鼓起勇气抗拒主人的要求。 山茶花,的确可以说是最与琴美相称的花朵了。 但是——。 洒下这些花瓣的……到底是什么人? 这正是问题所在。 到底是谁把这些山茶花瓣散落在浴缸里的? 通常当发现浴缸中躺着一具裸尸时,不可能还有人能悠闲地去做这种事。 这正意味着——琴美是遭到杀害的。 「……显嗣……少爷……。」 看着站在尸体前思考的显嗣,佐伯恭谨的开了口。 「请问——这件事该如何处置……?」 「已经报警了吗?」 「不……还没。因为事件实在太骇人了,小的当时心中只想着要赶快通知显嗣少爷,并没考虑到那么多。对于这点,小的实在感到很惭愧。」 「你不需要这么想。」 因为佐伯的事先通知,显嗣已有面临重大变故的心理准备,但仍不免感到震惊。像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,要是可以若无其事的面对,那才真是奇怪呢。 「你先去检查一下门窗。看看是不是可以知道凶手是从哪里侵入,或从哪里逃走的。」 虽然面对眼前突发状况,显嗣终究还是冷静下来做出了判断。 琴美死了,而且这状况怎么看都像是他杀。 「少爷,事情是这样的……。」 似乎受到主人态度的影响,佐伯也恢复了一贯的沈稳,开始说明。 「所有门窗昨晚都仔细检查过了。之前巡房时,我已经确认过全部的门窗都上了锁。」 「事情做得很仔细嘛。」 显嗣似乎是故意在压抑自己的情感,以稳定自己的思路。换句话说就是在潜意识中操作自己的精神状态。 昨晚——或者该说是几小时前的那段时间,显嗣才逼得琴美的身体到达极限状态,甚至还以强迫的方式让她达到高潮。 琴美流出的爱液沾在手上时的那种黏腻触感,显嗣到现在都还可以清晰的感觉到。 「你在慌忙跑来向我报告这件事前,还有时间去确认整楝房子的门锁?」 「少爷您误会了。」 面对显嗣尖锐的质询,佐伯下意识地避开视线。 「小的每天起床后,为了确定前一晚屋中是否有过异动,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整楝屋子的门锁。至于发现琴美的尸体,则是在这之后才发生的事情。」 「原来如此。意思就是说所有门窗都是锁上的。」 「是的。」 面对佐伯肯定的答覆,显嗣颌首回应。 这样的话就只有两种可能性——若不是凶手是屋中的其中一人;就是在这屋中有一名共犯,先协助真正的凶手侵入屋内,接着,等他离开后再重新把锁锁上。 不过……。